【珍言真语】康展华:香港优势渐被中共剥夺 紧日子在前面

【新唐人北京时间2020年04月22日讯】元朗区新进议员康展华今年61岁,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从2016年起参与区议会工作,去年参选元朗区悦恩选区的区议员,并成功当选。康展华接受《珍言真语》主持人梁珍专访时谈到,他在香港从事了20年银行信贷审批工作,并有12年国内制造业出口经验,人生经历很丰富,曾亲身经历过中共法制腐败、统计数字造假

他说,香港商界为什么害怕送中条例、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很反对?作为一个曾在大陆设厂12年的港商,他对大陆的法制有相当的了解,“很简单,因为你踏入大陆做生意,第一步你就犯法,只是犯什么法而已,犯劳动法、税务法或其它什么法。”他当年在大陆办厂,在租了厂房、签了租约之后,还必须要给村长红包,必须要去消防指定的供应商买指定的东西,还有很多的关卡。

他也曾在大陆打过官司,明明是应该赢的官司,也必须要给庭长等官员送钱,他见识了大陆官员的腐败丑陋,“这个过程是一帮人在挣钱,利用许多的漏洞挣钱,完全没有公义没有法治。”

做过多年银行业的康展华,奉劝香港市民,即使有钱也不要放在四大国有银行里,因为中共的数字不可信。他亲身经历过中共统计数字造假。大概在2000年、2001年,他在深圳一家制衣厂负责财务工作,海关通知每张单都要把出口价格多写一倍,就因为中共政府命令GDP的增长率要保住8%,所以每个厂这样凑数字。

康展华表示,对中共肺炎,中共说的死亡率和出院率,也完全不合理。他说,在大陆做吹哨者很惨的,维权律师也被打压得很严重。大约两年前,他参加了一个人权电影节,里面很多电影是关于709维权律师大抓捕事件的,看过之后很伤心。他说,“在几十年的共产党的统治之下,人性扭曲得非常厉害。甚至在大陆你不要以为500块钱不是回事,它可以买凶杀人的。”

康展华谈到他的参政经历,2016年街头抗争已是低潮,于是他进区议会帮忙做了四年。去年3月他帮忙协调元朗天水围区的区议会选举,因为当时社运极度低潮,没人参选,很多白区,所以区议员杜先生劝说他出来参选。本来他选了一个区,后来有年轻人参选,他马上退出,表示自己无条件帮忙,他很希望年轻人多去历练。之后他换到悦恩选区参选。

去年6月12日他参与了金钟反送中绝食,绝食了90多个小时。当时全世界的媒体争相访问,他们将香港人面对的困局呼喊了出来。他谈道,参与反送中的年轻人,很多只有十二三岁,声音都未变,看到这些小朋友所付出的,很痛心。为什么自己没有选择退休、过安乐的日子?他说,“很多我们这一代的朋友,大家聊天时都说,我们亏欠了下一代年轻人,心痛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就是当年我们太过无知,没有去争取。或者说当年的争取都是文字上、条文上的争取,而现在大家都知道,中国政府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上任四个月来,康展华感觉政府有意打压泛民派为主的区议会,很多事情上采用双重标准。他说,包括最近所有黄店,被警方借口限聚令针对,简直是超乎常理的双重标准,政府的做法很令人痛心。

对香港的前景,学经济的他感到悲观,因为中共的整个意识形态使得全球反感,“大陆的整体核心价值和全世界相违背,疫情过后,难免全球围剿中国,香港会被殃及池鱼。”疫情在加速大陆外资厂的撤离,而香港有很多行业会慢慢消失。他认为香港的失业率不久就会达到5%,紧日子在前面。

康展华表示,中共的特性是事事要管。“当年香港回归,我们相信国内经济发展之后,会有中产﹔中产出来之后,就会有民主。但是,似乎是相反方向走。” 他说,香港本来是一个金蛋,今时今日中共讲香港要三权合作、中共对香港有全面管治权,其实是害死香港。

香港之所以是香港,就是因为法制不同,就是因为它有大陆没有的东西,如果变成普通大陆城市,能起什么作用呢?香港人在中环已经变成少数了。全中环所有的以前的本地银行,都已经是中资了,所有的大厦都改了名字,整个感觉已经不同了,香港的优势慢慢被剥夺了。

不过,他说,香港人打不死的。人在做,天在看。“大家要撑住,我们终有一天煲底相见。”

他还谈到一个印尼人报恩寄口罩的温馨故事,一年多前一个印尼佣工因为照顾的老人家离世,家属马上赶她回印尼,凌晨四五点的飞机,她下午就被赶出来,带了很多行李,彷徨无助地在他楼下哭泣。康展华的朋友看她可怜,带她回来吃饭,还开车送她去机场。今年2月份香港最缺口罩的时候,她用成本价邮寄了几箱口罩给他们。虽然是件小事,也让康展华感叹“这个善是要养的”。

以下是访谈内容整理。

大陆开厂 见证中共腐败无法治

记者:欢迎大家收看大纪元的《珍言真语》“区区有你讲”的直播环节,今天我们请来元朗区议员康展华先生,请你介绍一下自己?

康展华:大家好,我是康展华,是元朗区悦恩选区的区议员,这届算异数的,因为我是超老年的60多岁的区议员。

记者:我较早就认识康先生了,在去年612半夜的金钟现场,我在那里采访,有24个艺文界的人士绝食抗议,康先生也在里面,你绝食了多少小时?

康展华:90多小时,不到103小时,医生不让我继续绝食。

记者:是否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康展华:感觉就是恍如隔世,虽然那只是10个月之前的香港。

记者:有没有想到这10个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康展华: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安排?我一生只绝食过两次,一次是2015年因反对政改方案在政总外面绝食,那次是72个小时。另一次就是去年6月11日凌晨12点开始,目标是绝食103个小时,代表6月9日有103万香港人出来表达对政府不满。当时清场之后,整个金钟只剩下我们十多人,全世界的传媒争相来访问,我们将香港人面对的困局呼喊出来。现在看,这十个月整体情况更差了。

记者:你在大陆设厂,作为一个港商见证了制度的不同,是否可以讲一下?作为一个港商应该很少会出来抛头露面、出来绝食的?

康展华:我的前半生都是与钱打交道,1981年我从香港浸会学院毕业之后,一直在银行工作,负责审批信贷。我觉得上天恩待我们这代人,因为五六十年代是香港最穷的时候,之后六七暴动,然后经济起飞、中国开放改革、八九六四,一直走到反国教、反送中运动。其实我的人生经历很丰富。在1996、1997年我与很多香港人一样移民了,在加拿大住了半年,不是很习惯,放下一些东西后回到香港,我加入了一间较大的公司,在香港做出口。做在美国有品牌的制衣厂,是我踏入大陆的第一步,那时是1999、2000年。

香港商界为什么对送中条例这么害怕呢?很简单,因为你踏入大陆做生意,第一步你就犯法,只是犯什么法而已,犯劳动法、税务法或其它什么法。在大陆它的法律写得天衣无缝。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那时我租了一个厂房,与业主签了租约,在香港很简单,签了租约就装修,但在大陆不行,你要找村长盖印,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村长是花了一百多万买回来的,你要封红包给他。

记者:是否明码实价?

康展华:会有人告诉你多少钱的,等你给完以为可以装修了,不行,你先要去消防指定的供应商买齐他指定的东西,要有发票,否则无法证明是在他指定的供应商那里买的,你拿到这个发票才可以做消防。你以为做完消防就可以开工,不行,就是这样很多关卡。所以商界为什么这么担心送中条例,刚开始商界是最反对的。在大陆十多年的做厂生涯,那个时候我是做出口的,主要出口到欧洲。我打过一场官司,很可笑的。有人欠我钱,但他反而告我毁约,这当然不行,我就与他打官司,因为我们文件上很齐全,有证明,花了三万多元找了个律师打官司。律师打电话给我,说你赢了,不过判决未出,今晚庭长请你吃饭。

你完全不可以接受在一个文明社会,我一个被告,就算我赢了,为什么庭长、审判长会请我吃饭?那顿饭是我人生中吃的“背脊骨落”(最难受)的饭局。那种大陆官僚那种丑陋的嘴脸。当然我是赢了,当然我是要给钱,中间会有人的,律师会告诉你每人给多少。但不到一两个星期,律师会再打电话给你,说你上诉吧,因为你赢了,你上诉,拿回你的损失。我说还打吗?十多万,我已经花了五、六万,我还打来干什么?这样我就拒绝了,我不打了。过不了两个星期,对方上诉。其实这个过程是一帮人在挣钱,利用许多的漏洞挣钱,其实完全没有公义,没有法治。

所以中共今时今日讲香港要三权合作,中共对香港有全面管治权,其实是害死香港。香港之所以是香港,因为它独特,如果变成普通大陆城市,能起什么作用呢?

反送中全民觉醒 投票率70%出奇迹

记者:你那时就醒觉一定要反对送中条例,所以出来绝食?

康展华:1977年我读香港浸会学院一年级时,已经是学联成员。那时候学联是大陆出钱搞的,第一个写字楼在旺角。放学后有同学叫我帮忙做油印、写腊纸、派传单,我看了一下,哇,那东西非常左倾,所以我做了很短时间,就没有做了,但是我一直留心大陆的情况。

在2014年雨伞运动清场之后,我需要有个大的决定,究竟是离开香港还是继续在香港,在香港做什么?那个时候我是半退休。一个很奇怪的安排,我帮助一个伞兵(雨伞运动之后参政人士)参选2016年的区议会,选举赢了。我跟自己说,不如进去制度里,因为街头抗争已经是低潮,于是进区议会帮忙做了四年。去年三月整个社运极度低潮,我们帮忙协调2019年元朗天水围区的区议会选举,那时候没人参选,很多白区。一直叫年轻人出来选,但我自己都不参选,怎么叫别人来选呢,所以我就参选了。

记者:是谁说服你参选的?

康展华:就是我去帮忙的区议员杜先生,他说你自己都不选,怎么叫年轻人参选呢?刚开始我选的不是悦恩区,我本来选了一个区,后来有年轻人参选,我说好,马上给你,我可以无条件帮忙。

记者:是否有人出来参选你就不出来?

康展华:我们应该给年轻人上去历练的,但那个时候真是没人,元朗天水围区有十几个白区。当然6月之后是另一个景象,太多人出来,那个协调就是另一个内容了,大家怎么让、怎么组合。

记者:你参选时有意识到自己会胜出吗?

康展华:悦恩区是一个很老的老区,对手在那里盘据了十多二十年,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的胜算很低的,但是在街站与街坊谈起来感觉挺好,就是说也不是没有机会。到了选举的后期,感觉转过来了,胜算高很多了。当然大家都在那分享:中共给你参选,它是算计过的,整个区议会选举一直都是40%投票率,就算50%投票率,就算出现奇迹有60%投票率,泛民派还是只能够赢一点点,或者,怎样算它都是占大多数。不过香港人真的是很厉害,现在是70%投票率,早上不到七点都已经有一百多人二百人排队投票。这个也是因为林郑政府搞出“中大事件”“理大事件”,刚好在选举之前那个月发生,使得很多浅蓝的、中间派的家长也觉醒了,就是全民觉醒。

记者:你这个年纪很多同学都像你那样半退休的,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很多都会改变呢?

康展华:有的就好像陈健波那些人一样是收成期,觉得不要搞那么多事,什么都不说。每个人走的路、角色不同,有些还在做生意,他的考量会多些,但是会在背后在财政方面支持我们,或者另外的支持方式。这是一个大时代,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有。

政府打压区议会民主派议员

记者:现在四月初了,这四个多月来你自己觉得有什么最大的挑战呢?

康展华:首先,政府有意矮化区议会,因为大多数已经是泛民派的议员,民政专员动不动拉大队人马起来走人,有很多议题或者一些工作小组,他说:超出这个区议会的职权,不让你开会,不让任何的秘书、场地支援你,这是其中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政府部门有很多咨询委员会,比如灭罪委员会等,社福界有很多。现在政府是双重标准,例如以前这些委员会里,可以(指派)三四个区议员进去做委员﹔今年突然收到通知:所有委员会只接受一个区议员。最后结果出来,有些名单令人吃惊,一些输给我们的建制派一方的新手都可以被指派进去,那我们进去干什么呢?就等于回到上一届的区议会一样。这是政府方面的挑战。

另外我们还面对建制派的挑战,他们有些人是死而不僵、僵而不化。他们最能干什么呢?抄袭。最近他们会出些地区报,包装到好像很中立那样,他们会做很多KOL(关键意见领袖)(蓝丝的KOL)的直播,甚至他们会做什么区议会监察,上纲上线的抹黑。我都被他们放上去过,我只是发放口罩,都被他们说以权谋私什么的。

虽然很困难,但短短四个月,我接了接近二百多宗的个案,我有做统计的﹔那以前那些(建制派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做?天水围区比较特别:低下层多,工作时间长﹔对政治不是很认识。这些也是一个大挑战。我觉得是一个公民教育的过程,希望自己多做这些事。

记者:你有被抹黑,那有没有遇到过人身威胁?

康展华:在有办事处之前,被人砸了两次玻璃。我是比较落实的做地区的事。一个月之前跟戴耀廷教授在饭局上交谈,我们担心的是,就算这次大胜,如果下一届输25%的议席,也是完全不出奇的。到目前为止很多新进的议员,还没有从抗争者的角色调整到议员的角色。元朗天水围区是比较好的,我们以老带嫩,可以说很团结的。譬如昨天,我们有10个区议员去派口罩,派给什么人呢?我们是去㓥房,去那些最旧的楼派,其实这班人是给人们遗弃的,就是被遗忘了的。我们展示出团结,新进议员都比较尊重像黄伟贤这些老前辈,会参考他的意见。

记者:最近抹黑黄伟贤的横幅,我在元朗都有见到。

康展华:而且是铺天盖地的。

记者:是啊,你怎么看香港社会现在变成这样?好像在街上有法轮功学员讲真相,青关会就铺天盖地地挂抹黑的横幅﹔现在针对泛民主派,也是用这种方式。其实你觉得这些团体背后,其实它们是怎样运作的。

康展华:国家资源那么大,他们的资源用之不尽。但是也可以安慰自己的是,他们不会用心去做。我记得我选举时的口号,其中一个就是:改变源于用心,就是做同一件事,是用心去做,和不是用心去做、完成任务去做,是完全两回事的。政府现在其实很可笑的,林郑政府就躲在3万警察后面,3万警察就躲在某一些过时的法例后面。最近所有黄店,被警方借口限聚令针对,简直是超乎常理的双重标准,这个是我们最痛心见到的。

香港优势渐被剥夺 紧日子在前面

记者:你对香港前景怎么看?

康展华:说真的,我是悲观的,尤其我是读经济的。大陆的整体核心价值和全世界相违背,疫情过后,难免全球围剿中国,香港怎样都会被殃及池鱼。我以前的写字楼就在这里,现在改变得很厉害,这里以前是制造业(购买)公司的中心,现在已经十室九空。

整个广东省的生产,比如朋友告诉我,东莞是乌灯黑火,工厂都已经撤离了。疫情在加速外资厂的撤离,你看美国、日本,现在是政府资助企业,搬离中国。香港会有很多行业慢慢消失。回过头来看,香港的公共财政其实是很薄弱的,香港的税阶很窄,土地有关的收入,接近20%。地产一回落,香港好像没有任何的依靠,没有支柱了。我想短期内,香港会有5%失业率,不会太远,紧日子在前面。

记者:是啊,全球面临金融的大萧条,也都是由中共肺炎引起的,大家都在反思未来的路怎么走,所以他们开始跟中共的经济脱钩。你觉得经过这个疫情之后,香港和中共的经济紧密联系,会不会开始改变?

康展华:我们当然希望有个好的改变,但似乎共产党的特性是事事要管的。当年香港回归,我们相信国内经济发展之后,会有中产﹔中产出来之后,就会有民主。但是,似乎是相反方向走。你看昨天中联办和港澳办所发表的声明,其实那只手是无处不在,结果只会是牺牲了香港。

香港之所以是香港,就是因为法制不同,因为有大陆没有的东西,包括它的集资功能,包括它的自由、没有外汇管制这些东西。我在中环上了20年的班,最近一次回中环,中环不一样了,为什么呢?当香港人在中环变成少数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变化。全中环所有的以前的本地银行,都已经是中资了,所有的大厦都改了名字,整个感觉已经不同了,香港的优势是慢慢被剥夺了。

当年无知未抗争 亏欠下一代年轻人

政府播种仇恨 中共统治下大陆人性扭曲

记者:是的,这个是现实,但香港人去年给人的感觉,原来香港人是不认命的,我们采访时,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一句话,我们没得再输的了,就是我一定要出来反抗。你觉得香港的这种反共的意识,会不会改变香港的未来?

康展华:香港人很顺民的,如果不是踩到没有弯转,其实香港人是比较容易妥协的。我记得雨伞运动的时候,那些年轻人起码都是19、20岁正在读大学或专上学院那类,现在参与反送中的年轻人,是12、13岁,声音都未变,但是他们喊的口号喊的东西,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反送中初期,那个口号是加油,跟着反抗,跟着革命,跟着现在是复仇,你想想那个心态的变化。

最悲哀是这个政府现在将仇恨的种子,种在我们几代人的身上,有时游行见到这些小朋友,看到他们所有的付出,很痛心。按理说我现在应该退休,过安乐的日子,很多我们这一代的朋友,大家聊天时都说,我们亏欠了下一代年轻人,心痛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就是当年我们太过无知,没有去争取﹔或者说当年的争取都是文字上、条文上的争取,而现在大家都知道,中国政府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记者:所以见到香港有很大的改变,“天灭中共”的口号、字眼全香港都看到。

康展华:所以我常说,不要跟我说爱国,我们一定是爱国﹔70年代我们已经背着背囊去认识祖国关心社会,我们去清华大学交流,那个时候是真的交流,因为大陆那个时候是百废待兴,他们非常的热切,那时候的年轻人很热切地想知道世界外边发生什么事情,很单纯。现在在几十年的共产党的统治之下,人性扭曲得非常厉害。甚至在大陆不要以为500块钱不是回事, 它可以买凶杀人的。

记者:现在大陆人将爱国与爱共产党两件事分不开。

康展华:最简单就是党不等于国家,爱国不一定要爱党。

避开四大国有银行 亲历中共数字造假

记者:中共用全民的管治权,来管理香港的金融中心之后,是不是用这个方法来拿钱的?

康展华:因为我都离开银行界多年了,但是我的朋友说过,奉劝大家一句:有钱也不要放在那四大国有银行里。香港这么多年来,对于金融机构的监管建立了一个很好的制度,不过我可以很大胆地告诉大家,很多东西都是盖子盖住,大家都不知道的。你看看那四大国有银行公布的业绩,其实都差不多的。

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大概在2000年、2001年,我在深圳一家一千多到两千多人的一个制衣厂,负责财务工作。一天一个报关经理告诉我,海关通知:每张单都要把出口价格多写一倍。问他为什么?因为中央命令GDP增长好像是要保8%,所以大家就要凑数字,东莞有多少家厂,深圳有多少家厂,每个厂承担多少,乘上去,加上去,最后出口的数据能够达到那个8%增长。

记者:所以我们见到中共的数字真的不可信,武汉肺炎的数字也是一样。

康展华:武汉肺炎可以做一个比较,中共说的死亡率和出院率,完全是不合理的。在大陆做吹哨者是很惨的,看看维权律师被打压的结果。我记得大约两年前, 应该是天主教正义和平委员会搞了一个人权电影节,里面有很多套电影是关于709维权律师大抓捕事件的,看了之后很伤心,为什么人性扭曲到这个地步。

记者:中共用全面管治权这种措施来弄死香港之后,会不会也把自己弄死了?

康展华:当然会,因为香港是一个金蛋,为什么要把香港整死呢?当初为什么搞“一国两制”,搞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要保持香港作为它的一个窗口,去集资,走出去。当然中共的整个意识形态使得全球反感,如果它是和平走出去的话,其实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印尼佣人报恩 助买口罩救港

记者:前面我们都讲了一些比较沉重的话题,我知道你有一个很温馨的故事,跟大家分享一下?

康展华:那个故事很有趣的,我在脸书上写出来了。一年多前,我住在锦秀花园,一个朋友带了一个印尼佣人回来吃饭,我问他:为什么你会带一个印尼人回来吃饭?她说:我见到她很惨,因为她一直照顾的老人家离世了,家属马上中止合约,买了一张要转多次的飞机票让她回印尼,大概凌晨四五点的飞机,下午就要她即时离开。

她还带着很多行李,彷徨无助地在楼下哭泣。我的朋友就带她回我们家一起吃饭,凌晨2、3点钟还开车送她去机场。这个印佣是受过教育的,也有些生意头脑,她回去后结了婚,做一些小生意,做一些印尼人带的布头饰。我的朋友正好是做制衣的,给了她很多意见,有些东西是从大陆寄回来的,就寄到我们这里,给她帮忙。

在2月份疫情最严重、最缺口罩、全香港大叫救命的时候,突然收到她的一个WhatsApp信息,问我们是不是需要口罩?然后她用成本价邮寄了几箱口罩过来。

我觉得这个善是要养的,哪怕少少一点。有的说法是在积德,有的说:人在做,天在看。很有意思,这篇文章有很多报纸在转载,我本来不知道,是多伦多一个朋友发给我太太,她在温哥华转发给我。好像是很小一件事情,其实也都反映出大家如何去处事。

记者:我觉得你的故事就好像见证了香港的历史。

康展华:香港人打不死的。

记者:最后还有什么话想跟大家说?

康展华:我想说,大家要撑住,我们终有一天煲底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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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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