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5月26日訊】《有冇搞錯》。5月26日。
星期一5月23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高級專員巴切萊特到了中國,第一站是廣州。根據報導,巴切萊特不會去北京,所以週三她在廣州通過視頻和習近平會面。新華社的報導說,中共官方陪同見面的人,包括丁薛祥、楊潔篪和王毅。這都是習近平的親信人物,楊潔篪和王毅,是中共外交方面的第一號和第二號人物,不用多介紹。丁薛祥是習近平的心腹智囊,除了是政治局委員外,還身兼多個重要關鍵職務,包括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辦公廳主任、中央國家機關工委書記、中共中央總書記辦公室主任、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辦公室主任、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室主任。
視頻會見的時候,丁薛祥和楊潔篪陪著習近平,而王毅陪著巴切萊特,規格之高,近年少見。
中共官方的報導,不用多說。習近平講了一大堆中共治下人權進步,警告不要把「人權問題政治化」,等等。
巴切萊特這次到中國的主要目標是新疆。2018年,巴切萊特就提出要帶隊去新疆,調查有關中共關押百萬維吾爾等少數民族的事情。當然,遭到中共拒絕。雙方你來我往,談了很多次,最後是去年底敲定,允許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人員去新疆。但中共要求,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專家不能以「調查」名義去中國,只能是去「訪問」,不能在北京冬奧會前公布消息,而且還以疫情為由,安排了「閉環訪問」,聯合國專家不能隨便走動,也不能隨便見任何人。
海外人權組織擔憂,這樣一場訪問,結果不是對中共侵害人權的問題形成壓力,反而會變成中共的一場自我吹噓的宣傳大秀。其實人權組織不用懷疑,因為這個結果一定是這樣,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過往的行跡本來就十分可疑,指望他們得到任何真實的結果,恐怕都是不切實際的。
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巴切萊特一行,在新疆將看到一系列的波將金式的演出。
波將金(Grigory Potemkin)是兩百多年前的沙皇俄國將軍。1774年,沙俄吞併了克里米亞,波將金鼓動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南巡,以慶祝她登基25周年。
1786年夏天,女沙皇在第聶伯河航行的御船和豪華馬車上,看到眾多像畫像一樣的美麗村莊,還有向她山呼「烏拉」的村民,包括英俊的哥薩克少年和美麗的烏克蘭少女。只不過,這些村莊都是畫布上的美景,用來遮擋原本破敗的茅草屋,裝著沙子的麻袋充作糧食堆放在商店裡,表演騎術的哥薩克、穿著新軍服操練的士兵、載歌載舞的村民、甚至壯碩的牛羊,全部都是臨時演員,他們隨著女皇巡遊的隊伍從一個演出地點連夜趕往下一個演出地點,不停演出生活連續劇。這就是波將金元帥一手泡製出來的海市蜃樓般的「波將金村」。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被騙。當時陪同葉卡捷琳納巡遊的薩克森公國駐沙俄代表喬格.逢.格比哥(Georg Gelbig),在德國媒體揭露說,這個根本就是一個大騙局,美麗的村莊只是木板畫出來的,而導演就是「黑暗之王,貪污者,賄賂者,一個在皇家馬車道上創造風景的騙子」,他說的就是格利葛里.波將金。
俄羅斯貴族波將金的名字,因此成了一個形容詞,用來描述刻意的面子工程,用虛假的表面功夫來掩蓋真實的情況。
大家可以想像得到,巴切萊特在一個閉環中「訪問」新疆,見到的人不但都需要核酸檢測,當然也都需要經過官方的審核。我估計巴專員在道路上見到的任何一個人,包括路邊的小攤販,站在窗邊的小孩子,都要經過嚴格政審以及多次的訓練和彩排。
中共政府在實施波將金項目方面經驗豐富,完全繼承了前蘇聯從沙俄學過來的東西。1972年尼克松訪問上海,車輛在街道上行駛的時候,哪一個窗戶開,哪一個窗戶必須關上都有明確設計和規定,任何一個出現在街道上的人,都必須經過「微笑訓練」。美國外交使團哪裡知道這其中的貓膩,根據美國人的政治經驗見識,恐怕也難以想像這樣的操作,要是在美國,這得花多少錢啊。
近年的情況更是如此了,前些年用綠油漆給黃土地上色,也算是創了一個波將金的新高度。
現在我們來說一下巴切萊特,她的全名是維羅妮卡.米歇爾.巴切萊特.赫里亞(Verónica Michelle Bachelet Jeria),出生在智利,六十年代在美國的馬里蘭上中學,後來回到智利上大學。七十年代智利軍人政變,右派政府上台,巴切萊特加入學生運動,曾經被逮捕,流亡到澳大利亞和西德。巴切萊特父親也是智利的軍官,和軍政府關係很好。所以巴切萊特1979年回到智利繼續讀書,畢業後當了醫生。智利恢復民主之後,巴切萊特兩次出任智利總統,中間還在聯合國婦女署任主任,現在是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高級專員。
不少人認為,巴切萊特曾經被軍政府逮捕過,智利恢復民主之後,也參加了清算軍政府人權迫害的工作,所以對她去新疆調查中共人權侵害保有希望。
最後,我還是想說一下新疆的情況。新疆是一個多民族的地區,除了維吾爾人之外,還有哈薩克、回族、蒙古族、塔吉克、吉爾吉斯人等等,所以新疆的集中營,不止是關押維吾爾族人,其他各個民族的人都有。但是,受迫害最嚴重的當然是維吾爾族人。維吾爾族人的主體在新疆,而其他種族,人口主體大部分都在中國境外,就連回族,人口主體也不在新疆,而在寧夏。
有關新疆集中營問題最早的報導,和我還有些關係。2016年夏天,自由亞洲電台派我去了香港。那一年年底我們有一個資深的記者,和一些從新疆逃到哈薩克的哈薩克人取得聯繫,並陸續收到了很多在新疆的哈薩克人失蹤,被關押到集中營的事情。
那時候,還沒有集中營這個說法,當局最早的作法,是給這些少數民族辦「法制教育培訓班」。這個作法,實際上是從迫害法輪功的過程中拿過來的。中國大陸很多地方把沒有任何罪行問題的法輪功學員集中起來,進行強制洗腦,名稱就是「法制學習班」或者是「法制教育培訓班」。說是培訓班,實際上就是一個黑監獄,不但有警察和保安,還有中共派來的心理學專家,還有請的臨時工。臨時工負責打人和精神虐待。
這種作法,大概是2017年移植到新疆,到了2018年,不斷拷貝複製,而且規模越來越大,打擊對象也越來越多。最後,只要你是維吾爾族人,別說有什麼當局看不慣的言論和行為,甚至是留鬍子戴頭巾,甚至是家裡有可蘭經,都會被送去給你「職業培訓」。2019年我採訪過一個維吾爾族人,她的媽媽是北京醫科大學畢業的醫生,已經六十多歲,退休了,也被抓進去進行語言和職業「培訓」。人已經退休了,還職業培訓什麼?在北京大學畢業,難道還要培訓漢語嗎?
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老太太看不慣當局這種作法,說了兩句不合時宜的話。
回過頭說我們在香港的報導。當時哈薩克的人權團體不斷給我們記者發材料,所以我們就連續報導。結果當時RFA的總編不高興了,名字我就不說了,他說我們沒有去核實,沒有進行平衡報導。他下令說,所有有關新疆的報導,都必須有當地官方的回覆,否則就不是平衡報導。
問題是,新疆電話打不通,打通了,新疆官方也不會回答任何問題,一報機構名,對方就直接掛斷。
大概是2018年初,我已經意識到新疆的集中營是一個大新聞。我提出申請,要求批准派記者去哈薩克。我們去不了新疆,但我們可以去哈薩克斯坦啊。雖然哈薩克官方絕對不歡迎我們,甚至會找麻煩,但如果我們低調採訪,大概還是可以得到不少從新疆逃出來的人,包括哈薩克族和維吾爾族的人,可以獲得很多第一手的材料。
答案是,沒有回覆。
最後,我們那位總編乾脆直接下令,以後不要報新疆的新聞了。他的理由特別搞笑,說自由亞洲電台中文部,只要報導中國大陸內地的事情就好了,新疆的新聞,有維吾爾語部去報導。
當時新疆集中營的問題越來越受到關注。中國駐哈薩克大使館,2018年好像是7、8月的時候開了一個內部會議,找了中國漢族商人,以及在哈薩克的親中共的維族和哈族人,要求堅決抵制哈薩克那些人權組織,並提出安全部、公安部、中宣部和外交部一起合作,解決當時已經在哈薩克出現的反華情緒。
當年,哈薩克那個人權組織,被哈薩克政府強迫解散,主要人物的電腦被駭,電子郵件遭黑客入侵,大量數據、證據被毀掉。
自由亞洲電台的維語部,隨後進行了大量跟進報導。尤其是維語部的六七個記者編輯,家裡總共幾十位親友集體失蹤,結果成了美國最大的新聞。
當然,2018年開始,美國和中共的關係急轉直下,新疆集中營的事情也就在主流媒體上大量報導了。
有一篇媒體的報導,被我們那位總編當成範例,要求我們學習。那篇報導所有採訪的人,原始素材都來自哈薩克,都是我們過去的採訪對象,所有的在哈薩克的聯絡電話,大概率地也是我們的記者給他們的,讓人哭笑不得。
這些抱怨的話說起來,其實沒有什麼意思,每個公司都一樣,管理層有管理層的顧慮和問題。
這次巴切萊特一定回去新疆,也一定在閉環中「參觀」而不是調查新疆的人權問題。巴女士和葉卡捷琳納二世不同,她起碼知道自己是被封鎖在一個閉環中,看到的都是中共希望她看到的,所以我估計她不會像女沙皇那樣那麼容易被騙。
至於說巴女士是否能在中共的哈哈鏡中看到什麼真相,那就看她的水平了。中共玩這套把戲經驗老到,爐火純青,明知道在騙你,明知道是假的,但總還是有人上當受騙,這是中共最牛B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