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將軍高貴的純金一樣閃亮的人品,在軍隊裡擁有的絕對的感召力,也是國會的諸位議員們所畏懼看見的——他們既忙著趕走英王喬治三世,也提防著喬治·華盛頓成為北美大地上的新的君王。這樣一種微妙心態下導致的制衡和對華盛頓將軍的壓制,在獨立戰爭期間從來沒有停止過。
白蘭地溪戰役後,負傷的拉法葉特被送到新澤西後方,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呵護,其關愛程度之深切,連自小在富貴優渥中生長,習慣了僕從環繞的小侯爵也深受感動。
主要是美國人民喜歡這個孩子——這就是從古老的歐洲來到新大陸的王子吧?相貌俊秀得像個姑娘,心地高貴卻又為人謙和,毫無半點孟浪狂妄。尤其是他剛剛來到費城,被華盛頓將軍帶領著,去參觀那丐幫一樣的軍營時,將軍為了自己這群看起來不夠堂皇又不夠馴服,乏有軍人儀態的子弟兵,向小侯爵致以歉意,並請他多加指教。拉法葉特是這樣回答的:我是來這裡學習的,不是來教導的。這句話,打動了華盛頓將軍的心,也打動了支持革命的美國民眾的心。
當時北美爆發獨立戰爭,從歐洲來了許多職業軍人,跑來尋找機會,他們首先是要錢,很多很多的薪水,譬如大陸軍的副總司令李將軍,一個人的高薪就夠國會忙的了。這些歐洲軍人對以民兵為主的美軍,指點起來的架勢,那叫一個趾高氣揚,沒完沒了。而出身於軍人世家的小侯爵,15歲就加入王家軍隊,卻有如此謙和的心態,自然是格外難得。
所以,小侯爵一上戰場受傷了,在後方受到了掏心掏肺、盡心盡意地療傷照顧。
當時,他的好兄弟約翰·勞倫斯也在白蘭地溪戰役中參戰了,因為安然無恙,平安來去,所以,自然也就不曾受到小侯爵這般被人眾星捧月的愛護和關注。對此,拉法葉特深感抱歉地為他的朋友開脫:勞倫斯既沒有受傷也沒有被殺——這不是他本人的錯。
也許,對於這位剛剛年滿二十的青年戰士而言,戰死沙場是一種見慣不驚的常識,畢竟,他家族裡的男性基本都是死於戰場。
也許,只是因為他到底年輕氣盛,不曾真正領會他這句話的殘酷之處。
三年之後,當他的朋友真的死於戰場時,他才會意識到,相比因為死亡而引起的譁然與聚焦關注度,渴求那張熟悉的面孔,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華盛頓司令部,出現在軍營——已成為永不能回溯的奢望!朋友的音容笑貌,沉澱為他心頭的永恆記憶、痛楚懷念時,他才會知道,他二十歲時的這份抱歉,是多麼年輕無知。
在1777年10月4日的德國城之戰(battle of Germantown)打響後,值得提一筆的是,時年20(或者22)歲的亞歷山大·漢密爾頓,身為華盛頓將軍的貼身副官,奉將軍之命,來到紐約上州,蓋茨將軍的駐軍地,發布軍令,需要帶走部分兵力作為費城戰場的援軍。
蓋茨將軍享受著薩拉托加之戰帶來的榮譽及成就感之中,再加上他正在為自己蓄滿對總司令違命的底氣,所以,他根本都不打算合作,尤其是面對漢密爾頓這麼一個面容稚氣的毛頭小伙子,一個出生卑微的外國人,站在他面前頒布來自他的假想敵和競爭對手——華盛頓將軍的軍令,他有必要理會嗎?蓋茨決定,違令就從這個小副官開刀。
而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的頭腦清醒,應對聰敏,在處理大事上的堅持原則不妥協,便在應對這位年長他許多的蓋茨將軍時,展現出來,鋒芒畢露。面對蓋茨將軍面上惱羞成怒的驕橫,以及暗中的拉攏,漢密爾頓憑藉著對華盛頓將軍絕對的忠誠和維護,在談判桌前坐下,和蓋茨周旋,堅持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帶走華盛頓將軍所需要的兵力,從紐約上州開拔,趕往費城。僅管回到費城時,戰役已經結束了,豪將軍再次占領了從紐約到賓州的水道——德拉瓦河,以及當時的北美首都,費城。
在當時的國會和大陸軍,風雲詭譎,暗湧如潮。每個人對革命的熱忱,對北美獨立的意願都是相同的,然而,人性的明暗,在這個舞台上,也逐漸展示,將獨立革命的戰場攪得風起雲湧,重巒疊嶂,山重水複。
脫胎於歐洲文明的安格魯撒克遜族群,當初越洋而來尋找高地的清教徒的後裔們,他們世世代代受夠了歐洲王室和宗教迫害,所以,才要在北美建立一個沒有王權的民主政權。人們擔心北美再出現一個帝王,而華盛頓將軍高貴的純金一樣閃亮的人品,在軍隊裡擁有的絕對的感召力,也是國會的諸位議員們所畏懼看見的——他們既忙著趕走一定要對他們行使統治權的英王喬治三世,也提防著喬治·華盛頓成為北美大地上的新的君王。
這樣一種微妙心態下導致的制衡和對華盛頓將軍的壓制,在獨立戰爭期間從來沒有停止過。所以,當薩拉托加大捷後的蓋茨將軍,打起了取代華盛頓將軍,成為北美軍總司令的主意時,便在國會和北方軍中得到悄悄的呼應。這也是發生在1778年的「康威陰謀」的由來。
康威是一名從歐洲來到新大陸,試圖在戰爭中謀取前程的軍人。薩拉托加大戰後,他寫給蓋茨將軍的信件中是這樣說的:」Heaven has been determined to save your country, or a weak General and bad Councilors would have ruined it.」——神已經允諾會庇佑你的國家,然而,這一切可能會毀在軟弱無能的將軍和糟糕的議員手上。這個「weak General」指的便是華盛頓將軍。
「康威陰謀」時期,蓋茨將軍在紐約一帶,贏得了很多大陸議會的議員和北方軍的暗中支持,連將軍平日裡交往的諸多看似忠誠的好朋友,也被蓋茨將軍的大捷,和大陸軍痛失費城的一系列戰役對照起來,悄然轉移陣地,開始支持蓋茨將軍。
而在這風雲詭譎,人心突變的過程中,將軍身邊的這三個年輕人,以純金一樣日月可鑑的忠心耿耿,虔誠追隨,絕對地維護著華盛頓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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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