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中共武威市市委書記火榮貴與號稱「上海一祕」的陳良宇的祕書秦裕,雖年齡相近,官職相當,但在官場上並無交集,我之所以要把他倆放在一塊來談,是因為他二人進入官場前後的變化極為相似。
現年59歲的火榮貴是甘肅景泰人,曾任甘肅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省政府副祕書長、省政府辦公廳主任等職。2011年1月至2017年4月,火榮貴出任武威市委書記;2017年7月擔任政協甘肅省委員會農業和農村工作委員會副主任。2018年7月13日,火榮貴落馬。2019年9月26日,火榮貴因受賄、挪用公款、濫用職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18年,罰款100萬元。
官方通報火榮貴搞權色交易,與多名女性長期保持不正當性關係。他與女下屬、武威市政府前副市長姜保紅的淫亂醜聞曾引爆輿論。
原鳳凰網記者張真瑜,與火榮貴曾是鄰居,他近日向《看中國》講述了他所了解的火榮貴。
張真瑜對《看中國》記者說,火榮貴,「我叫他火叔叔,他是我們家鄰居,當時只要他出來就是新聞頭條,你去看看他當時張狂得很厲害啊!打罵下屬,提拔美女,征地不給錢。」
張真瑜解釋說,但你知道他這個人的背景是什麼樣的嗎?他們家是錦泰的農民,他自幼喪父,他們家靠近鐵路,他媽媽就靠在鐵道邊上撿煤渣、撿破爛兒把他拉扯大,讓他接受了高等教育,最後他進入了這個中共的政府體系。
「他當初的抱負是不小的,但你看看他進入了這個體系之後,對一個人的變化多大?他變得那麼的暴力!他能隨隨便便就去打人家巴掌,就因為人家占了他的車位,他能那樣的囂張跋扈。可是以前見到他的時候,在電梯裡見面,他是那樣的彬彬有禮,那麼靦腆。」
「沒有進入這個體制之前,就沒有得到那麼高的位置之前,我經常去他們家玩兒,當然了,我們也是看著他們家的他爸的這個職位一步步升高,然後他們家就變化就很大了,也是確實是看到這個樓起樓落,就是他們家就是他爸爸的這個職位,一飛沖天,然後狠狠地摔到地上。」
張真瑜講述的火榮貴讓我想起了秦裕同學筆下的秦裕。
秦裕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出生沒火榮貴那麼貧寒。大學畢業後,他留校當了老師。1995年,秦裕被調進中共上海市委辦公廳,擔任時任上海市副市長陳良宇的祕書。隨後,隨著陳良宇的不斷高升,秦裕在官場上也平步青雲,曾任中共上海市委辦公廳副主任,中共上海寶山區委副書記,寶山區區長,人稱「上海一祕」。
落馬後,有位秦裕當年的大學同學寫過一篇《哀秦裕》。據此文披露,他家有五套房子,面積將近一千平米。而官方則稱秦裕受賄682萬元。秦裕的個人生活也很糜爛。有報道說,他被中紀委逮起來後,一開始嘴很硬,但待辦案人員給他看了一盤錄像帶後,立刻就癱了,接下來,竹桶倒豆子,什麼都招了。原來,這盤錄像帶拍的是他與不法商人張榮坤提供的女人在賓館淫亂的場景。
讀了《哀秦裕》我才知道,校園時代的秦裕是個典型的書生,天性本分,靦腆內向,與後來的「貪官」 秦裕可以說完全不是一個人。
據作者介紹,在華東師範大學讀書時,秦裕是哲學系出名的才子,很得寵,但他從不以才子自居,待人接物十分謙和,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因為品學兼優,大學畢業後,他被順利的保送為本系的研究生,讀的是倫理學專業,導師是全國著名的倫理學專家周原冰先生。拿到碩士學位後,秦裕如願的留在哲學系當了老師,教的就是倫理學。
留校期間,秦裕沉浸在八十年代那種自由、開放的學術空氣中,讀書、寫文章,幾乎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由於學術成就突出,1994年,只做了6年教師的秦裕就獲得了破格提副教授的機會。
當教師的那幾年,同學們都覺得為人師表的秦裕與學生時代的秦裕沒什麼不同。但自從進入官場,當上了陳良宇的祕書後,他慢慢的變了,變的越來越有官架子,越來越傲慢跋扈,在權錢色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從一個老實本分的書生最終墮落成了一個為人不恥的貪官。
作為貪官的火榮貴和秦裕固然可憎,但最可憎的我認為還不是他們,而是共產黨。共產黨幾乎壟斷了中國的所有權力和資源,是當今世界名副其實的專制黨、極權黨。當上了共產黨的官,尤其是共產黨的高官,就意味著掌握了不受監督與制約的權力,也就不可避免的成了金錢與美色追逐的對象。而人一旦大權在手無所顧忌,道德防線就會迅速崩潰,人性中固有的貪慾和各種惡就會被放大,面對金錢和美色的誘惑就必然會失控。在這個意義上,共產黨的官場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染缸,再白的人都會被它染黑。火榮貴和秦裕不就是典型的例證嗎?
《哀秦裕》中有幾段話我印象很深,姑且抄在下面作為這篇短文的結尾:
「1992年,秦裕曾在《讀書》雜誌上以『漂泊的心』為題,描寫康德。在文章結尾處他感慨說,『歷史與文化就像一條川流不息的河,放眼回溯,風流人物與庸常之輩泥沙俱下、灰飛煙滅,惟有漂泊的魂靈生生不息。』
今日的秦裕已是失去自由、度日如年的「階下囚」。回想自己的一生,他一定會有更多的感慨,包括悔恨。但感慨也罷,悔恨也罷,如果他到現在還沒明白是共產黨毀了他的一生,那才是最令人悲哀的呢!
作為校友,我們殷切的希望秦裕能從此幡然醒悟,徹底拋棄中共。這才是他今後應該選擇的人生,也是唯一能使他脫胎換骨,邁向光明之途的人生。」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作者提供/責任編輯:王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