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0年08月03日訊】「政治就是權力的分布、權力的制衡。如果一個極權政府控制著所有人民: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這會激怒人民去反抗這個政府。如果有一個公平的制度,一個自由的選舉,這個問題就不會存在了。」香港「新工會運動」成員、立法會勞工界別選舉參選人徐考澧道出此番話,或許可表明一年來多數「政治素人」從政治冷感到全身投入「政治」的原因所在。
7月31日香港特首林鄭月娥宣布,立法會選舉延後一年舉行;此前一日,12名民主派立法會候選人被DQ(取消候選資格)。徐考澧接受《珍言真語》專訪時表示,港府惡意延後選舉,是意料中的事,最終的目的是「阻止香港民主陣營在制度內的抗爭」。
「林鄭基本上是跟著『劇本』走,這個劇本是誰寫給她的呢?大家都知道香港特區政府是被哪個控制著!」徐考澧說。
而眼前他最擔憂的是未來「臨時立法會」如何產生?其權力如何?「我們很擔心將來會出現一些很荒謬的法例被通過,或者一些撥款被通過。」
年輕的徐考澧受訪時滿臉愁容,一臉嚴肅。2019年反送中抗爭爆發前,他尚且滿懷壯志在自己築構的生涯規劃裡奮進著──成為周遊列國、展現不同國情風味的廚師。
「剛剛畢業時,2014年碰到『雨傘革命』,那時我剛好做第一份工,我沒有理會政治對我有什麼影響,過一段時間好像變回正常。接著2016年『魚蛋革命』,那時我想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我又沒有理會政治對我有什麼影響,於是過了一段時間,香港又好像變回正常。」
「但是到2019年,我就覺得不是很對勁,真是被人踩上心口。」可疑的墜樓、浮屍,有人被「爆眼」、被槍擊……,殘暴的政權將他推向踏上抗爭之路,投入政治,「好像做了一場夢,這場夢一發不可收拾……」
去年年底香港社會籌組職工會的氣氛突然趨於熾熱,匯流成的「新工會運動」,成為凝聚港人抗爭的方式之一。他說,抗爭期間民間發起的罷工,時間短暫而無以為繼,於是「就延伸出組織工會使得罷工更加持續,更加有破壞力,這就是新工會的開始。」去年11月20日香港酒店工會成立,徐考澧任工會主席。
「在這一刻加入工會,是以信念為依歸的人,他們相信這個抗爭運動不會完結,想用任何方法去繼續抗爭。」徐考澧說,香港有二至三百萬的勞動人口,香港工會目前雖處在發展初期,猶如一棵幼苗,儘管無法有效地保護到所有人,但工會可以凝聚信念、團結力量,「香港人到了最艱難的時候,必須要反抗的時候,這些人數、團結就是一個反抗最基本的元素。」
徐考澧說,中共已滲透至香港各行各業,影響了香港職場的專業標準,「甚至將『政治正確』凌駕於所有的東西。」也利用建制派工會、親中工會,「不斷用一些『蛇齋餅粽』,用利益去引誘港人,去信奉或者去適應中共以利益為至上的生活模式、它們的價值觀。」
他說,過往港人單純地想謀得一份薪金高、福利好的工作,並不刻意在意中資或中共國家資金的公司,但爆發反送中後,「大家都開始覺得中資就會有一個陰影,覺得中國資金的企業,有機會被中國共產黨監控,連人身安全都有影響。到現在港版國安法訂立了,更加明顯出現一個白色恐怖。」
就他所知被國安公署進駐的銅鑼灣維景酒店,「根本就沒有一個普通的職員是會在裡面做。」傳出的招聘救生員,「我自己估計可能真是一個幌子,一個煙幕,這件事我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他說,香港前景一片灰暗,但這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我們只要抱緊希望、抱緊信念,我們就可以衝破這個難關。」尤其國安法通過後,更不能退縮,「今天割五城、割四城,最後只會被人逼到角落裡,任人魚肉。」
摒除移民選項,投身政治,只因生長於斯。「我是土生土長在這裡,不想看到自己的地方被人糟蹋,也不想看到身邊的香港人,或者我的下一代會受到一種苦難,所以必須有人去站出來,去團結所有的人一起去反抗。」
「將抗爭融入到生活的每一層,不單局限於上街或者遊行示威,其實有好多方法。」徐考澧說:「多跟身邊的鄰居聊天,灌輸多一些政治上面的知識給他們,或者去黃店吃東西,去聊天談一下政治問題,其實都是一個團結的方法。」。
「希望所有香港人,可以用盡你任何方法,不要放棄,繼續用任何方式去抗爭,去保護屬於我們的香港。」
以下為採訪內容整理。
押後選舉打壓民主派 憂臨立會肆意通過惡法
記者:政府宣布延遲選舉一年,之前又大規模DQ一些參選人,你作為參選人之一,有什麼感受?
徐考灃:這是一個非常之不公平的做法,它一定有背後的一些政治因素,其實很多地方都正在受到疫情的影響,他們都可以如常的舉行選舉。但是為什麼,他們(港府)不將焦點放在防疫,而強硬將選舉推遲呢?很難不令人想像是一個政治的操作。
記者:對於你的計劃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這是預期之內還是預期之外的事情?
徐考灃:可以說是預期之內。香港特區政府肆無忌憚的去打壓任何一個民主派候選人、甚至是公平的選舉,目的就是要阻止香港的民主陣營在制度以內的抗爭。
記者:突然間推遲選舉,你自己有什麼影響?
徐考灃:最大的影響是整個我們選舉工程的時間推遲一年,還有一個最大的影響是到底這一年裡「臨時立法會」產生的辦法是怎麼樣的呢?它有一些什麼權力可以通過什麼呢?這才是最令人擔心的事情。回顧一下97年當年臨時立法會的那種犯法,很多惡法都是在那個時段通過的。所以回頭看一看,如果在這一刻有臨時立法會出現的話,我們會很擔心將來會出現一些很荒謬的法例被通過,或者一些撥款被通過,例如「明日大嶼」這樣的惡法。
記者:你覺得香港的前景如何?
徐考灃:香港的情景真的是一片灰暗,但是黎明之前的黑暗真的是很黑暗的,所以我們只要抱緊希望、抱緊信念,我們就可以衝破這個難關。
反對中共的都可成罪 工會團結打工仔靈活抗爭
記者:什麼時候成立這個工會組織?介紹一下新工會運動?
徐考灃:我們酒店工會是去年「反送中」運動期間成立的,是在11月20日。
新工會運動我想是一個政治動員而產生的,因為抗爭期間有一個罷工的抗爭手段,但是我們試過在8月5日或者9月2、3日,一些民間自發的罷工行動,效果都不持久,可能一天、兩天罷了工,但是無以為繼。一個成功的罷工需要一個持久的時間,直到逼政府回應訴求為止。所以後來就延伸出一幫人,就想一想,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使得罷工更加持續,更加有破壞力呢?所以就延伸出一幫人出來搞工會,這就是新工會的開始。
記者:港版國安法已經通過了,前幾天,四個學生動員的成員都被捕,你自己在這種氛圍之下,覺得工會運動的前景是怎麼樣的?有沒有擔心港版國安法?
徐考灃:在國安法之下,任何人反對中國共產黨,反對香港特區政府的任何聲音,它都可以說是一個犯罪。根本上就是任由它(中共)來定義,我們作為一個普通的市民,其實是防不勝防的。規則任由它擺的時候,如果我們所有人都怕的話,就會變成像今天的新疆。我們預示到如果大家都因為這條國安法而退縮,那大家可能今天割五城、割四城那樣,最後只會被人逼到角落裡,被人去任人魚肉。
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們更加不應該退縮,應該要用任何的方法,在不同的生活的層面裡面抗爭,不單是要上街才去抗爭,其實抗爭有很多種方式,可能多點跟身邊的鄰居聊天,灌輸多一些政治上面的知識給他們,或者去黃店吃東西,去聊天談一下這些政治的問題,其實都是一個團結的方法。
我們做工會其實就是想做一個組織的能力,組織這件事,當然工會是一個很大的效果,因為在香港起碼有二百萬人,或者三百萬人的勞動人口,每個人都要上班,一天起碼有10個小時是工作時間,所以工會就是一個,在每個人生活裡,好大部分時間都可以組織到工會,至於上班的時候可以做些行事,下班的時候其實你都可以做很多其它的事,希望大家可以將抗爭融入到生活的每一層,不單局限於上街或者遊行示威,其實好多方法都可以做到的。
記者:新工會最近好多都開始成立,有沒有受到一些阻撓?
徐考灃:有,大概3月中,勞工及福利局局長羅致光局長就講,工會的登記局職登局,人手不足,新工會登記數太多,可能要50年才可以處理完。接著他說,我們現在增加了七倍的人手,由一個人變成了七個人,處理這些新工會的登記。但是現在這個登記的速度都是龜速,可能一個月只有幾個,所以可以看到在這個制度內,它可以用任何方式去打壓你,無論你是一個合法的組織,或者是其它的,可能對政府不利的組織,它都可以用這些方法打壓你。
記者:所以好多的工會還沒有正式成立,是不是?舉例?
徐考灃:其實好多的工會,今年2月初交表,都沒有通過登記,由2月等到現在,都差不多8月了,到年尾,差不多半年都沒有過職登登記程序,你說對勞工界有沒有利呢?以我所見,其實是沒有什麼分別,因為工會的新登記都沒有成功,然後要等到下一年選立法會,在勞工界工會如果要有投票權,是要有超過一年的運作才可以做到,所以現在對我們的票數都沒什麼幫助。
中資滲透香港各行業 工會力量來自人數
記者:酒店業的中資比例是怎樣的?國安公署徵用維景酒店或者一些中資酒店作為他們的臨時辦事處。中資酒店業跟你們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呢?
徐考灃:我這樣看,其實不只是酒店業發生這種事,中國共產黨在經濟方面的滲透,其實是各行各業都看到的。例如:酒店,維景酒店其實是其中一個例子,其實可能在醫護,武漢肺炎(中共病毒)疫情底下,好多保皇黨建制派以及政府都不斷的說:「我們要靠大陸的那些醫護人員來搭救香港,我們香港搞不定。」其實他們都是在做同樣的滲透,給一個藉口,大陸名正言順,在各行各業將大陸的所謂的人才,大陸的人,或者大陸的資金滲透來香港。
這些滲透其實是無處不在的,在職場裡面看到,其實這種滲透可以影響到我們香港本身職場的專業的標準,甚至會將「政治正確」凌駕於所有的東西。像李文亮醫生,先是被說他尋釁滋事或者散布這些假消息,怎知道後來真是武漢肺炎爆發,接著它們就說他是一個吹哨者,他是英雄,是任它們亂說,「神也是它,鬼也是它」,在職場方面是這樣,可能在生活方面,我們都看到很多建制派工會,或者是一些親中的工會,它們不斷用一些「蛇齋餅粽」,用利益去引誘一些人,去信奉或者去適應中國的生活模式,或者它們的價值觀,就是有錢或者是有利益,就是為之是至上,這些滲透是無處不在的。
記者:維景酒店招聘一些救生員,他們有沒有一些背景、身分審查,你怎麼看的?
徐考灃:其實我真是收不到這方面消息,因為自從它變了公署之後,根本就沒有一個普通的職員是會在裡面做,以我的消息是這樣。請救生員那件事是什麼呢?我自己估計可能真是一個幌子,一個煙幕,這件事我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記者:維景酒店有其它分店,如果它們想申請加入你們的工會?
徐考灃:那些沒問題,但是現在營運已經不是酒店了,已經不是酒店業,它已經變了一個國家級的辦事處,所以我們工會未必囊括到那個範疇。
記者:有沒有中資酒店的員工加入你們的工會?
徐考灃:有的,有其它維景酒店分店的員工都是我們的會員。
記者:他們對於香港的前景怎樣看的?
徐考灃:我想大家都非常渺茫,沒有什麼前景,一來那個疫情打壓旅遊業這個問題,未來這半年都不會好轉,或者明年年頭都未必會好轉,大家都被放無薪假或者是減薪之類,不斷受到各種打壓。第二就是,現在國家對於香港特區政府的箝制,見到「一國兩制」變成「一國一制」,香港優勢漸漸失去了,以及自己的自由慢慢被人剝削了,還可以看到什麼呢?尤其是反差這麼大,本身就說50年不變,大家都以為,還有20幾年可以比較正常一點這樣過,但是沒有想過,這個總加速師會這麼快,將這個「一國一制」推近到這樣的地步,所以大家都有一點驚惶失措。
記者:中資員工加入工會,比較認同你們的價值?
徐考灃:我想好多香港的市民,在「反送中」運動之前,其實都不會這麼在意,那間公司到底是中資,或者什麼國家資金的公司,因為對於他們來講,其實想找一份薪金高、福利好的工作,就是這麼簡單,就是中資都可以有這些工作的。但是這件事(反送中)之後,大家都開始覺得中資就會有一個陰影在這裡,覺得中國資金的企業,有機會被中國共產黨監控,連我的人身安全都有影響,這些就是過往「反送中」運動,甚至到現在港版國安法訂立了,更加明顯出現的一個白色恐怖。
記者:所以他們加入你的工會,都是想有一個保護權益的一個舉動?
徐考灃:我想在這一刻加入工會的人,是比較以信念為依歸的人,他們相信這個抗爭運動是不會完結,他們想用任何方法去繼續抗爭。包括工會其中一部分,也都包括其它的不同方法。所以大家都看到,其實這一刻工會的發展,剛好初期,可不可以有效地保護到所有人,我說可以,都是騙你的。因為我們只是一棵幼苗,剛剛發展。但是這個信念非常的重要,團結就是力量,好簡單的一句說話,但是工會就是用人多才可以保障到大家,就像大家去遊行,十個人去哪有人理你,二百萬人衝出來,才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回響,可以看到香港人到了最艱難的時候,必須要反抗的時候,這些人數、團結就是一個反抗最基本的元素。
生死於斯留守家園 見手足犧牲政治覺醒
記者:現在香港這個情況,好多人可能選擇移民,好多的不同的國家,都向香港伸出援手。為什麼你自己會選擇參選,留在香港搞工會運動這樣?
徐考灃:最簡單因為我是一個香港人。我是土生土長在這裡,不想看到自己的地方被人糟蹋,也不想看到身邊的香港人,或者我的下一代會受到一種苦難,所以必須有人去站出來,去團結所有的人一起去反抗。
如果在這個時候離開,其實每個人都有考慮因素,我不會說這件事是錯的,每個人都有他的家庭負擔,或者自己背後擔心的東西。但是我更加想呼籲所有的香港人,留守在自己的地方,這個地方是我們生存或者是生活了這麼久、建立這麼久的一個地方。就算我移民去其它地方,我的心都離不開這裡,那為什麼我索性在這個地方留守,去呼籲更多的人跟我一起去反抗,保護這裡呢?這是我的想法。
記者:最艱難的時候是?
徐考灃:最艱難的時候,是看到好多手足在這場運動裡面犧牲了。看到好多新聞,好多不同的被一些可疑的墜樓,一些浮屍,或者看到一些爆眼,有個年輕人中槍,這些真的是最令人痛心的一些事,在半年前不斷發生,這些事直接影響到我,為什麼會出來去用工會方式去組織其他人。
記者:覺得自己這一兩年或者是這一段時間的改變?
徐考灃:我的改變就是從一個一向都不理政治的人,變成全身投入政治的人。我以前是一個廚師,我自己有個理想,周遊列國去學其它不同地方的烹調技巧。曾經我都埋頭苦幹去煮好吃的。剛剛畢業時,2014年碰到「雨傘革命」,那時我剛好做第一份工,剛剛開工,我沒有理會政治對我有什麼影響,過一段時間好像變回正常。接著2016年「魚蛋革命」,那時我想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我又沒有理會政治對我有什麼影響,於是過了一段時間,香港又好像變回正常那樣。但是到2019年我就覺得不是很對勁,真是被人踩上心口,真是要站出來反抗,於是就踏上了這個,好像做了一場夢,這場夢一發不可收拾。
記者:林鄭說推遲選舉是非考慮政治。
徐考灃:絕對是廢話,其實林鄭講的東西都不需要怎樣用邏輯來分析的,基本上她都是跟著一個劇本走,這個劇本是誰寫給她的呢?大家都知道,香港特區政府是被哪個控制著。
政治是權力分布問題 非極權控制人民所用
記者: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出來抗爭,歲數越來越年輕,也有很多人參政、從政。你覺得政治這件事,中共就經常說,其他人就是搞政治,政治就是它們的權力。香港人去參與政治、參政這條路,你自己怎麼看?什麼叫政治呢?
徐考灃:政治就是一個權力的分布,或者一個權力的一個制衡。如果一個極權政府就是它可以全控制著所有的人民,能做什麼或者不能做什麼,這才會激怒人民去反抗這個政府。如果有一個公平的制度,一個自由的選舉,這個問題就不會存在的了,即一個政治就是一個權力的分布問題。
記者: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們的觀眾分享?
徐考灃:大家經歷這一年的抗爭運動,可能在這一刻會遇到一個瓶頸,或者遇到不知道怎樣去面對的難關,但是我相信所有香港人,熱愛香港的人,不只是在香港本地的人,或者是你喜歡這個地方的人,其實你都是一個香港人。所以希望所有香港人,可以用盡你任何方法,不要放棄,繼續用任何方式去繼續抗爭,去保護屬於我們的香港。
(轉自香港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