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6年08月18日訊】(編者按:大紀元獲高律師家人授權,節選刊登高智晟新書《2017年,起來中國》的部分內容。這本書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師在整個十年被非法關押期間經歷的酷刑、牢獄生活、軍營武警的暴虐、最高層的膽小如鼠等鮮為人知的內幕。高智晟律師承受了地獄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著走出了監獄,並看清了中共的邪惡、虛弱、腐爛和崩亡。)
這天中午時分,我被兩人挾架下樓,外面停了兩輛「別克」商務車,我被押上車後,車子一路開向山西,至日暮時到達山西五台山上。于泓源未能如他所願在山西五台山上要來一處獨院,山西方面只差一個當地縣公安局副局長出面應付。既落實不了獨院關押場所,更說抽不出警力來接手關押我的事,于氣急難抑而終於無可奈何,最後終於住進了賓館。而按要求,凡是我住進去的賓館飯店,當局必須將整座賓館給包下來,決不允許其他人入住,而五台山的賓館價格高得令人嘖舌。
也不知道還有甚麼原因,到了五台山的第三日天不亮,我就被押上車,離開了五台山。而在五台上的頭一天時間裡,于突然進了我的房間遞上一部電話,說我們發了你在五台山的信息,並在網上公布了你的電話,說就是你的手裡這部,你對外就說你在五台山呆了幾個月,過幾天就要回北京了,就說你是自己在去年來五台山的,現在是自由的,只有用這部電話與外界通上幾天話才能放你出去。反正你家人也已知道了真實情況,你也沒有甚麼後顧之憂。
這就是外界突然在網上發現了「我的電話」號碼並與我恢復了電話聯繫的真相。但這種恢復與外部世界聯繫的情形讓當局大為驚恐。于一日數次到我的房間裡,說現在還有這麼多的電話聯繫你,太出乎意料了,說這等於政府這幾年的工作白做了,說本以為堵上幾年外面就把你給忘了,「這點上我們是失算了。」
那幾天電話真的多得令人恐慌,有時接一個電話完了就會顯示幾十個未接來電,專門有幾個特務就在我跟前掌握我的接電話情況。他們的監聽手段還應當是頗先進的,他們可以同步地在我接話的現場監聽。因為我剛與范亞峰博士通話結束,于就推門進來,對范剛在電話裡的言論罵罵咧咧。而對我通訊的監聽手段,他們在2008年即獲得一種新技術,即不再與具體的電話號碼發生聯繫,而是通過聲音監聽,即只要我通過通訊工具講話,都能囊括在他們的監聽之下。而對第三天天不亮突然急急離開五台山,肯定有甚麼被他們掌握了的情報迫使他們如此選擇。因為于說:「想讓高平靜下來千難萬難啊,有人不願看到這點,要攆到這裡來找你。」
一路上盡是些大山深溝,公路延伸在逶迤連綿的群山間,幾個小時後車隊到了山西祈州,不知為甚麼,一群人並不住在市裡,而是頗費周章找到一個村裡的農家樂旅遊點,那去處倒也豪華氣派,但聽著看管警察透露,說只在這住大半天,晚上就會搬到市裡一個五星級酒店去住。果不然,剛吃完晚飯,我又被押上車,車由張雪開著,由一個穆姓的年輕人指引路,由於慌亂中,那小警察說錯了路,張雪破口大罵,那蠻橫和跋扈的程度實在可觀,他並無任何職務身份,和那小警察只是同單位同事,但他卻有一種特別能耐,就是討得于泓源喜歡。他對于泓源是言聽計從,而于也常對其耳提面命,凡于外出,必帶他而行。
那小穆這次出來是有特別任務的,否則,他作為非北京籍警察,外出是絕不能輪到他的,也許這不是刻意安排的結果,卻在客觀結果上是個不二的規律。即凡是外出陪我旅囚,百分之百是北京籍警察。這些年來,我外出旅囚次數以數十次記,從無例外。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很多北京籍警察,在媚上及凶殘方面不僅超群且毫無底線。每次對我的酷刑百分之百都是北京籍警察。第一次酷刑時倒是安排了一個外地籍警察,結果他的表現實在是「不盡如人意」,他從頭到尾沒有動我一根指頭。在前幾年對我家人的貼身跟蹤中,多次對我一家毆打及人格侮辱者,跟蹤過程中有最潑皮無賴惡行的,百分之百是北京籍警察,這幾年的秘密囚禁中,給我製造困難及百般羞辱的,全是北京籍警察,每次對我實施綁架的也無不如是。這不是一種偏見,只是對一種客觀存在的記錄,何以如此?
我不大願意浪費筆墨去揣度之,但這究竟是個客觀現實。車終於在張雪的暴戾中停在了當地最豪華的賓館門前。我們在那裡住了三天,那房價及飯菜價實在高的可以。在那裡,他們對我的管制開始有所放鬆,早飯後及晚飯後各允許在外面散步一小時,第二天早飯後我下了樓,這是半年多來我第一次在陽光下不戴頭套的散步。有趣的是,一出賓館大樓,四名「保安」兩翼隨行,不捨寸步,引起了周邊正覬覦機會的江湖術士們的注目,其中一裝扮道家的人物連連衝我作揖,我並不與他交涉,因為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且是數月來的第一次,但他卻顯然覺得我是他的一次機會。邊喋喋不休誇他自己的前知後算能力,邊倒退著表揚我的「大富大貴」福運。我心說你真是瞎眼加倒霉,我自己也幾個月沒有見過一分錢的面,今天更是囊空族一員,他卻糾纏不清,我的「保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一句話擺脫了他,也逼笑了幾位冷臉「保鏢」。我說:「你既然有百千年的前知能耐,你就算一算我眼下接不接你這一單生意,若算不出來,請你旁立,不要再糾纏了。」他聽了立即目瞪口呆立在一旁目送我們離去。但今天我卻用這段文字紀念他,究竟他也是半年多來第一位在陽光下與我交涉的中共警察以外的不知內情的人。
在祈州住了三天,在外散了六圈步後,我們於第四天趕往山西大同市,又是天不亮轉移。到了大同,我才悟出了他們押著我故作神秘狀到處轉移的真實目的。他們這樣做旨在欺瞞上級,實際上是假情報糊弄上級,而以高頻率轉移關押地來達到遊覽名勝古蹟的目的。上午他們帶著我去了懸空寺,在那裡讓我大開眼界的是軍車大陣、警車大陣的蔚為壯觀。其中,一陣空軍六輛「別克」商務車車隊就停在我們旁邊,車上下來的卻是一群婦孺和老耄之人,大略是幾個家庭。我指出他們這都是違規用公車旅遊,結果看管警察說我事多,說別人都想不到,就你長著歪心眼。我再未說甚麼,我知道與他們談這些無異於對牛撫琴,何況,我們的車隊不也正在公費私遊嗎。但下午他們就吸取了上午的教訓,為了不再讓我看見「負面信息」,下午他們赴雲崗石窟時就留下一人看著我,說讓我好好歇著。
他們在大同盡興後,作為向外欺騙的一部分,他們突然提出讓我回一趟老家,但有個條件,一是我必須穿著和尚的服裝;二是由小穆裝扮成和尚陪伴著我(就是在祈州被張雪大罵,我提到他有特別任務的那個穆姓警察),到了老家後還必須由「和尚」24小時形影不離地陪著我。但被我斷然拒絕,回家看看親人、給父母掃掃墓對我是太有吸引力了。這不是簡單的幾個月生離,而是幾個月的「死別」。我的「死而復活」對我的親人而言,是集莫大的幸運與莫大的悲傷於一體,一家人渴望著能看到我,我也渴望著能回到他們身邊給他們些許安慰,但絕不能是無底線地被任意摶捏,一群人就僵在了大同市。
最後,雙方都作了些讓步。對我而言,沒有警察陪著回家,這連可能性都沒有,這十年多來是沒有例外的,這次不過是裝扮成出家人「和尚」而已。終於達成的結果是我不穿「和尚」服回家,由警察扮成和尚,24小時形影不離地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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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