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2年11月04日訊】【編者的話】《延安日記》作者彼得•巴菲諾維奇•弗拉基米洛夫,蘇聯人,1942年至1945年,以共產國際駐延安聯絡員兼塔斯社記者身分,在延安工作。作者以日記形式,根據他的觀點,記述了延安的政治、經濟與文化等各方面的問題。全書以抗日戰爭時期中共與蘇共的關系為背景,記述了中共的整風運動、中共的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對中共與當時駐延安的美國軍事觀察組織的接觸以及中共與國民黨的關系等問題,均有評述。
《延安日記》
1945年2月19日(1)
毛澤東的隨從們每逢政治上和軍事上的勝利,或蔣介石的失敗時,總要大擺宴席,慶祝一番。酒席上,煙霧彌漫,又說又笑,又嚷又叫。
毛對我特別友好,可以說,自從給季米特洛夫發出難忘的一月電報以來,他一直是這樣。那份電報是季米特洛夫代表共產國際執委會,來電談到整風的反馬克思主義本質之後發出的。
他會不時地坐到我的旁邊來,一定要我喝酒,弄得我無法拒絕。他自己也喝,酒後他飯菜吃得很少,煙抽得很多。
所有的宴會,都像這個宴會一樣,辦得好像是為了慶祝毛的個人生活中的重要日子,例如他的生日那樣。人們開懷痛飲,高聲談話。但是,所有的人都注意著毛,以便跟他的情緒。
毛喝得醉醺醺時,講話就特別難懂。在這種時候,他那單調的、口齒不清的湖南腔特別重。
這種單調的、含糊不清的話,還不時夾進兩三個發音特別加重的詞。只要稍一喝醉,毛就失去了他那重要的大人物的神態,有時就像一個農民進了飯鋪,粗聲粗氣地又叫又嚷。
他拉著我的手,出乎意料地說,至今為止,從莫斯科到中國來工作的,沒有比我更好的了,他也沒有見過更好的了。在這種時刻,我又得灌下一杯烈酒。不管我喝完沒喝完,就往我的大酒杯裡倒酒。
毛也用大杯子喝酒。他的臉變紅了,頭髮分梳在兩邊,眼睛炯炯發光,心不在焉地微笑著。他的臉不像平時那樣冷淡,而是變得神情快樂了。
“我很高興,孫平,你正好是在我們黨的這段偉大歷史時期和我們合作。你知道,我對你很尊重。”
人們爭著跟我乾杯。我很難拒絕。每人只消乾自己的一杯,可是,我卻要乾好多杯。
順便說一句,這裡敬酒的事並不常有。人們只是邊談邊喝。我只希望我的頭腦能保持清醒。我為沒完沒了的各種問題所苦惱。人們紛紛向我提問題,簡直像下暴雨一般。
這一切,都跟毛很喜歡的那種相當粗俗的玩笑摻雜在一起。這種玩笑往往是非常色情的,輕浮的。(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