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黨史專家司馬璐揭祕中共(9):井岡山「火併王倫」

整理:袁斌

1927 年國共分裂後,中共繼南昌暴動,廣州暴動,秋收暴動失敗以後,正式有一個落腳點是從江西井岡山開始的。

井岡山是中共最早的根據地,位於湖南、江西邊界,形勢險要,歷史上是綠林好漢藏龍臥虎之處。毛澤東的部隊到達以前,山上有兩支以王佐袁文才為頭目的土匪隊伍。

1927 年 10 月,毛澤東領導的秋收暴動失敗,決定上井岡山。上山前毛派何長工與王佐袁文才做工作。10月 6 日,毛澤東到井岡山寧岡大倉村見了袁文才,雙方交換見面禮,毛送袁一枝手槍,袁送毛大洋六百元。當毛澤東表示要在山上長住時,袁文才說:「這事要我們的大哥王佐點頭才是。」

袁文才領了毛澤東去見王佐。這時何長工正在王佐身邊對王說:「這毛澤東能文能武,足智多謀,大哥,你要好好款待他啊!」於是王佐命人宰了一隻大肥豬,兩擔老酒,歡迎毛澤東。王佐首先舉杯說:「歡迎毛將軍!」何長工在旁提醒他:「紅軍不是這樣稱呼,你應該叫毛委員。」於是,王佐改口說:「歡迎毛委員。」

毛澤東接著說:「兩位大哥都是江湖好漢,劫富濟貧,小弟敬仰久矣,今日投奔井岡山,又蒙兩位大哥相助……」毛澤東正要說下去,袁文才接過話頭說:「毛委員千萬不要叫我們是大哥,我和王佐同齡,王佐比我大幾個月,我一向叫『王佐大哥』,如今毛委員上山,毛委員比我和王佐都大五歲,我們今後都應該叫毛委員為毛大哥。」

王佐應聲說:「好哇,毛大哥,敬你一杯。」王佐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毛大哥,我王佐是個粗人,不識一個大字,不過袁文才是個讀書人。」毛澤東接著說:「不識字好,自古皇帝都是識字不多的,你身邊有個袁文才做你的宰相就行了。」王佐聽得前撲後仰,開懷大笑,連連和毛澤東乾杯。

何長工向三人一鞠躬,然後說:「我今年二十七歲,比毛大哥,王二哥,袁三哥都小,請受小弟一拜。」

王佐、袁文才齊聲說:「我們都是自家兄弟了,從今齊心合力,生死俱共,患難相助。」

毛澤東說:「上有天,下有地,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毛某如違此誓,天誅地滅。你們今後有什麼問題,我毛某赴湯蹈火……。」

毛澤東正說著,王佐突然說:「毛大哥,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請大哥替小弟作主。我上山是為了報仇,我有個仇家叫尹道益,是民團總指揮,專和我作對頭……」

毛澤東說:「我們一定為你報仇。」

說著,大塊肉,大碗酒也就吃喝得差不多了。毛澤東對王佐說:「何長工老弟對我說,你事母至孝,這裡有一些金銀首飾,是我孝敬伯母的。」王佐稱謝。毛澤東說:「這是我們打土豪得來的,我們紅軍就是為窮人打天下啊!」

不久,紅軍與王佐、袁文才配合,把民團打敗了。王佐、袁文才被編為紅軍一個團,立了不少戰功。但是,王佐、袁文才慣匪成性,對於紅軍紀律命令每多不能服從。1928 年朱德領導的湘南暴動,彭德懷領導的平江暴動,先後失敗,都把隊伍拉上井岡山。當地的資源有限,給養發生困難。外來的紅軍和王佐、袁文才之間的摩擦增加。在這同時,國民黨大軍圍剿,紅軍為了擺脫困境,朱德、毛澤東率紅四軍轉移至閩贛地區,彭德懷率紅五軍留守井岡山。

紅四軍與紅五軍分兵期間,在莫斯科舉行的中共第六次大會的決議正在黨內傳達,六大決議中有一條是關於爭取土匪和打擊土匪頭目的政策,因此特委祕密討論處理王佐、袁文才的問題。

1930 年 2 月 20 日,王佐、袁文才被通知參加軍事會議,他們到達永新、就被扣押,由中央特派員彭清泉審問。王佐說:「要整老子啊,我要找毛委員。」彭清泉說:「毛委員說你們目無組織。」袁文才說:「你們過河拆橋啊。」彭清泉立刻拔出手槍,袁文才應聲倒下。王佐逃出,才發現橋已被拆了。王佐叫了一聲:「毛委員,你好狠。」聳身一躍,淹死在河裡。因王佐、袁文才牽連被殺者有五百多人。

司馬璐認為,「紅軍在井岡山殺掉王佐、袁文才,很像《水滸傳》上的『火拚王倫』的故事,在中共歷史上後來被認為是一個冤案。至於什麼人應該負責,則說法不同,有人認為毛澤東應該負責;有人認為彭德懷應該負責;有人則認為,殺王佐、袁文才是根據中共六大整土匪頭子的決議,所以,周恩來應該負責。不過當時周恩來人不在井岡山,彭德懷沒有這個膽子,對這件事直接負主要責任的應該是毛澤東。」

(作者提供/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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