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輝:巴黎公社點燃的那場大火

很多人都有一個巴黎夢,去歐洲必去巴黎。不僅因為她隨處可見的文化建筑古蹟,充滿著浪漫情調的氛圍,更在於其由內而外散發的雍容華貴的氣度風韻。美國作家海明威曾如是說過:「如果你夠幸運,在年輕的時候呆過巴黎,那麼巴黎將永遠跟著你,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筵席。」

巴黎,就是這樣一座讓人嚮往,並不自覺愛上且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座城市。

不過,如果說今天擁有巴黎聖母院、埃菲爾鐵塔、盧浮宮、凡爾賽宮、凱旋門、香榭麗舍大街、愛麗舍宮等眾多名勝古蹟,以及遊走在大街小巷有意外的驚喜的巴黎,已然讓人無比驚艷的話,那麼百年前的巴黎,將注定讓我們感動的涕淚交流。

只是那個巴黎,已毀於巴黎公社之手。

按照普遍的認知,巴黎公社是一個在1871年3月18日(正式成立的日期為同年的3月28日)到5月28日的2個月中,短暫的統治巴黎的政府。到後來它宣佈要接管法國全境。

巴黎公社出現有兩個背景。一個是在十九世紀六十年代晚期,共和主義及社會主義組織、還有無政府主義組織有所復興,這是因為拿破崙三世對之前屬於非法的公眾集會予以合法化,而巴黎有近50萬工人。此後,在巴黎和其它各處,尤其在巴黎市郊城鄉結合地帶,人們在大倉庫裡開會,在咖啡廳中共商國事,並憧憬著對帝國進行改制。多數人都盼望實行共和制或者某種程度上的民主,建立共和國。

另一個背景是1870年的普法戰爭在拿破崙三世投降後,1852年建立的法蘭西第二帝國也隨之土崩瓦解,9月,巴黎爆發革命,成立了第三共和國,亦稱為「國防政府」,臨時政府首腦是阿道夫•梯也爾。他們繼續抵抗普魯士軍隊。

此時的戰勝國普魯士提出的一個要求就是巨額賠款,他們將仍在抵抗的巴黎包圍起來。1871年1月底,德國統一,德意志帝國正式宣告成立,加冕地點就在距離巴黎並不太遠的凡爾賽宮的鏡廳。

被圍困且糧食、用品日漸缺少的巴黎人為了向外界求援,共放出了65個熱氣球,帶走了多達250萬封信,合計重量約有一萬公斤。但其它省份沒有對巴黎進行救援。

巴黎公社成立

很快,在已經躁動不安的巴黎,有人貼出了一張巨大的紅色海報,紅色代表左翼,上邊寫著「為公社讓路,巴黎的人民有權保護自己」,並稱要「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在1849年至1851年間,紅色被認為會激起族群間的對立,是非法的。

1月底,在被圍困四個月後,梯也爾政府與德意志帝國簽署停火協定和條約。法國除了賠償一大筆錢外,還將富裕的阿爾薩斯和洛林地區割讓給了德國。德國軍隊則以凱旋儀式進入巴黎,騎兵隊騎馬馳過香榭裡舍大街,其後很快撤離。

當時巴黎有一個被稱作「法國國民自衛軍」的市民部隊,曾幫助臨時政府軍保衛巴黎。該自衛軍領導包括激進份子和社會主義份子。梯也爾政府在與德國簽訂條約後,派兵擬解除自衛軍的武裝。

3月18日,臨時政府軍來到國民自衛軍的主要聚居區、巴黎的制高點蒙馬特高地和梭蒙高地時,被國民自衛軍發現,政府軍的勒孔特和托馬斯將軍被槍殺,自衛軍發起暴動,遂佔據了巴黎城。梯也爾被迫出逃,並在凡爾賽設立了司令部,派兵將巴黎再一次包圍。

而被圍困的巴黎城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呢?3月18日,巴黎公社成立,並選出了公社中央委員會,管理城市。公社81名中央委員會成員近一半是第一國際成員,而第一國際是由馬克思等人在1864年創辦的,其推崇的正是《共產黨宣言》中所倡導的「階級鬥爭學說」以及「暴力革命」,而這也就不難理解巴黎公社一切暴力行為的根源了。

在巴黎公社掌控巴黎期間,馬克思還與公社委員弗蘭克爾.萊奧、瓦爾蘭建立了通信聯繫,予以指導、指示。

毀文物詆譭宗教

在巴黎公社成立後不久,就通過決議推倒了為紀念拿破崙一世軍功的旺多姆圓柱。柱子上的雕像的碎片被熔化成硬幣。對此,法國大文豪雨果寄去了『兩場勝利的紀念品』,以示抗議。

公社還在禁止巴黎的主要幾家報紙的出版的同時,出版了自己的報紙,抨擊敵手。公社亦反對普選,常常使用暴力對待不支持者。

公社同時還詆譭宗教,指責天主教會是君主制的「共謀」,因此下令政教分離,沒收政府給予的教會的資金,將所有的教會財產變為公共財產,並且把宗教教育從學校去除。在其成立後的7個星期內,約有200名神父、修女、修士被逮捕,26個教堂被關閉。

在激進的報紙鼓動下,公社警衛隊還搜查教堂的地下室,以尋找所謂的犯罪證據。在後來的「血腥周」裡,巴黎公社為了報復自己的士兵被凡爾賽軍殺死,處決了其中的一些大主教和神父。

公社成員也沒有放過梯也爾位於聖喬治廣場上的家。他的傢俱被出售,畫作被捐贈給盧浮宮,但遭到拒絕。整座房子在5月12日被徹底搬空和破壞。

巴黎公社的所為使得這場反對德國俾斯麥入侵的愛國運動和所謂「階級鬥爭」,產生了諸多惡果。一些法國名人也被公社寫進了黑名單,準備進行迫害,其中有我們熟悉的戈蒂埃、勒南、貢古爾、小仲馬、喬治.桑、巴貝爾、泰納、布爾日……

大火焚燒巴黎

從4月開始,公社國民自衛軍與凡爾賽軍開始爆發衝突。5月21日,凡爾賽軍攻陷巴黎城牆西部的一座城門,他們首先奪回了繁榮的西部地區,受到了住在那裏的巴黎市民的歡迎。此後,凡爾賽軍通過巷戰,將國民自衛軍一個個擊破。最頑強的抵抗發生在東部的工人街區。5月28日晚,最後一個路障被攻陷。

在最後的一週裡,拚死抵抗的巴黎公社暴徒決定放火焚燒一些象徵舊制度的建筑物,同時也以此來抵擋凡爾賽軍的猛烈炮火。公社領導人之一的路易絲.米歇爾稱:「巴黎或與我們同在,或不存在。」

23日這天,也就是凡爾賽軍攻入巴黎城的第二天,巴黎公社自衛隊士兵接受命令在聖弗洛倫丁街、裡沃利街、裡德河谷、裡爾街和其他街道上焚燒了幾十座建筑物。奧賽宮——當時的審計法院被點上了火,它隔壁的榮譽勛位宮(現在的榮譽勛位博物館是在原址上重建的)也被點燃。河對岸的杜伊勒裡宮是24日燒起來的。

杜伊勒裡宮是從亨利四世到拿破崙三世大多數法國皇帝居住的宮殿。國民自衛隊士兵將其牆壁、地板、窗帘和木製品用油和松節油浸泡,並將火藥桶放在大樓梯的腳下。大火持續了48小時,徹底毀壞了宮殿。下令焚燒宮殿的國民自衛隊司令Jules Bergeret給身在公社總部的維勒旅館的公社領導人發了這樣一封信:「皇室的最後殘骸剛剛消失了,我希望巴黎的所有古蹟都會發生同樣的情況。」

在這樣的詛咒和惡行下,盧浮宮的黎塞留圖書館、維勒旅館、司法宮、警察府、聖馬丁劇院和很多其他地方也被大火燒燬。盧浮宮的其它部分是在博物館館長和消防隊的努力下,才得以保全。巴黎公社還派人去燒巴黎聖母院,不過火被扑滅了。據說,從維勒旅館到法國銀行的下水道也被埋上了地雷。

除了公共建筑,與拿破崙三世第二帝國有關的一些人的房子也被燒燬,如寫過《卡門》的劇作家Prosper Merimee的房子。

大火燒了幾天幾夜,5月的最後幾天巴黎被濃煙籠罩,彷彿末日審判。巴黎眾多的瑰寶就此毀於這場大火。

另據天主教百科全書稱,有超過50名人質於5月24日至5月26日之間被殺害。有些是被公社領導直接下令殺死的,另一些則被死於暴徒之手。在受害者中有巴黎總主教喬治.達爾博伊。也有研究者認為,有至少63名人質被槍殺。

暴行引眾怒

對於巴黎公社的暴行,一大批以雨果、佐拉為代表的法國良知知識份子起而抨擊。雨果曾寫道「這個公社同凶殘的國民議會一樣愚蠢」。左拉譴責公社道:「恐怖統治了一切,個人自由和對財產的尊重遭到了侵犯,教士遭到惡意的追捕,政府把搜查和沒收當作了慣例,這些都是悲慘而可恥的事實。」

年輕的作家阿納托爾.法朗士將公社描述為「一個刺客委員會,一群流氓,一個充滿罪惡和瘋狂的政府。」

女作家喬治.桑寫道:「可怕的事情仍在持續,他們索要贖金,發出威脅,實施逮捕併進行審判。他們接管了所有的市政廳,所有的公共建筑物,他們搶劫軍火和食物。」

寫下名作《包法利夫人》的大作家福樓拜在巴黎公社行將滅亡時寫道:「即將滅亡的巴黎公社,是中世紀的最後一頁。」他在給喬治.桑的信中說:「我來自巴黎,但我不知道該與誰訴說。我幾近窒息,也非常難過,氣憤難抑。廢墟的景象映襯的是巴黎人的瘋狂。」

而當時的美國駐法大使伊萊休.B.沃什伯爾尼在日記中的文字被歷史學家David McCullough的書《偉大的旅程》大段引用,表明公社社員是一幫「強盜、殺手和暴徒」:「我實在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寫出我的憎惡……(他們)威脅要毀滅巴黎,把所有人在投降之前燒死在廢墟中」。

當時在巴黎的英國人Edwin Child也寫道:「女人都像瘋虎一樣,到處灑汽油,他們戰鬥時越是怒火旺盛就越光榮似的。」

暴徒的下場

巴黎公社「犯下了史無前例的罪行」,導致奪回巴黎的凡爾賽軍隊進行了大清洗。有4萬人被押往凡爾賽,12,500人被審判,大約10,000人被判定有罪:23人被處決;許多人被判監禁;4,000人被放逐到新卡裡多尼亞。而在「流血周」死亡的人數則被估計從1萬到5萬不等。

至於公社領導人,一些逃出巴黎,一些被處決。如公社領導人費雷被押解到凡爾賽處決,瓦爾蘭則逃到巴黎富人居住的拉法耶特街時被認出後被捕,在被押往蒙馬特高地的一路上,他被憤怒的人群打的眼珠脫落,最後在蒙馬特高地女佣街和德拉巴爾騎士街交匯的路口被槍決。今天在拉雪茲神父公墓旁有一個地方,就是當年處決公社社員的地方。

而前文提到的路易絲.米歇爾在被捕後,完全接受法庭對其叛亂、謀殺、縱火等罪名的指控。法庭最終判決米歇爾被流放。

破壞的根源

一群流氓、暴徒、殺手就這樣將曾無限瑰麗的巴黎毀於大火中,而根本原因在於他們所信奉的馬克思主義。作為共產黨鼻祖的馬克思在其1848年寫就的共產黨綱領性文件《共產黨宣言》中,以階級對立和階級鬥爭闡述了共產黨的歷史觀及哲學觀。無產者要以打破已有的傳統道德和社會關係、奪取政權為鬥爭的目地,而這個目地「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才能達到」,這從一開始就把共產主義放在與一切傳統對立的位置上,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共產黨人採取的必要手段就是暴力。

大紀元社論《九評共產黨》指出,人類天性對暴力是普遍排斥的,因為暴力之中人會變的暴虐,共產黨的暴力學說從本性上被人類的共性所否定。與任何先前的思想、哲學、傳統都查不到實質上的淵源關係,是天地間憑空掉下來的一個莫名的恐怖體系。

意圖否定傳統、徹底毀壞巴黎,甚至毫無顧忌殺死人質的巴黎公社,就是共產黨暴力革命早期的一次重要實踐,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正是因為受了馬克思主義暴力革命等的蠱惑。因此,可以說,巴黎公社是巴黎的罪人,而馬克思主義更是巴黎的罪人。

馬克思、恩格斯也承認公社成員在巴黎破壞宗教、毀壞建筑,並且放火殺人,恩格斯還稱巴黎公社是「流氓無產者」,只不過馬、恩為此作了各種狡辯。馬、恩贊同毀壞文物、準備在自己失敗前與敵人同歸於盡,或者在失敗前,把全城百姓及整個巴黎的文明精華綁架,作為人質來消滅的想法,是典型的無道德底線的亡命之徒、恐怖主義分子的做法,與人類社會千百年來敬畏生命、敬畏傳統的傳統思想背道而馳。

無論後來馬克思與共產黨如何吹捧巴黎公社,其毀滅巴黎璀璨文明的種種暴行都是讓人類蒙羞,令人羞恥的。他們在當時就遭到了民眾和良知知識份子的強烈譴責並受到懲處。此後的百餘年共產運動禍害全世界,尤其禍害有著五千年燦爛文明的中國,其毀滅文明與對民眾的傷害又何止在巴黎犯下罪惡的百倍千倍。與繼承這樣一起流氓暴動的中共為伍,難道不是一種恥辱麼?

──轉自《大紀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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