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活著比死更難」 老報人悔當江澤民墊腳石

【新唐人2014年4月26日訊】(新唐人記者李韻綜合報導)25年前八九民運中,《世界經濟導報》總編輯欽本立被撤職,激起學生極大反感,令運動蔓延至文化界和新聞界。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的江澤民意外上位,並在六四後接任中共總書記。經歷這一事件當事人說,導報犧牲了,但很不聰明地做了江澤民的墊腳石。

上海《世界經濟導報》因1989年組織並報導悼念前中共領導人胡耀邦座談會,遭上海市委審查、整頓,乃至最終停刊。時任上海市委書記的江澤民卻因整隸《導報》而意外上位。

香港《明報》報導說,現年65歲、曾任《導報》中國經濟部主任的陳樂波坦言,在《導報》生與死的選擇中,沒有把「生」看得足夠重要,反而大家都有一種「大不了就把我殺了」的想法,現在回想,還可以作更多努力,將《導報》保存下來。

陳樂波說:「我曾經想要組織導報與市委對話,但是最後沒能組織起來」,而派駐《導報》的工作組,本來可以藉助他們上傳下達,也未有好好利用。

陳樂波也曾想以對話方式解決上海學潮,提出辦座談會討論政改,勸說人大、政協,包括民主黨派、工(會)青(聯)婦(聯)團體參與,但提議後來竟被誣衊為「煽動學生攻擊工青婦」,成為他的罪狀之一,令他入獄8個月。

陳樂波說,如果《導報》當時妥協求存,必然會被指「出賣欽本立」,但「人應該有背上污名的勇氣」,「人應該可以承受各種委屈,百折不撓,不是像現在一折就撓了」。

他還說,如果讓早期主管《導報》的老報人選擇,經歷過多次政治運動的他們也會妥協,有些老同事曾被打成右派,流放青海,忍辱負重多年,他們「已經放棄了那種一下子雨過天晴的想法,有一點點積累就是進步。」

導報做了江澤民的墊腳石

現年58歲的另一《導報》高層、時任要聞部主任的陸一說,現代政治的最高藝術是妥協,「最艱難的不是死,而是受苦地活著」。

回首25年,他感嘆道,「導報可以說是光榮犧牲了,但是很不聰明地做了江澤民的墊腳石,我們可以做得更聰明一點……因為我們的目的不是做烈士,而是推動社會前行」。

原在團市委工作的陸一1985年「跳槽」到《導報》培訓中心,之後步步高升,1988年已經是要聞部主任,獲得當年的上海十佳記者和好新聞獎,但《導報》事件令他從人生的頂峰跌入低谷,被「記大過」處分,黨籍「不予登記」。

在陸一看來,《導報》當年是犯了政治幼稚病,從此失去發聲平台。不僅《導報》,整個八九民運都是政治幼稚,最終從血的教訓中知道了對方的底線。「無論是趙紫陽、李鵬、還是學生上台,老百姓也一樣受苦。只不過趙會允許大家多說話,氣順一點和不順一點的區別。」

《導報》事件

1989年初,鄧小平主持的經濟改革帶來不安的躁動。雖然國民經濟不斷增長,市場供應花色漸多,但中共中央在各省的稅收收入卻減少了三分之一。新的通貨膨脹率已逼近20%。物價飛漲,恐慌的採購成了大城市生活的一個內容。

「屋漏偏遇連天雨」,越來越多的國有企業出現了虧損和倒閉,成千上萬的國有企業工人被送進待業市場。新經濟體制的既得利益者與舊經濟體制的既得利益者之間的矛盾已日漸明顯。一部分做生意的人已經富起來了,而大量原國有企業的工人、技術人員卻失掉了他們已享有的各種福利和退休保障。他們人數之眾,也形成了社會中的一個新階層。社會貧富差距在迅速擴大。

當時中國民眾最痛恨的就是「官倒」。要求全面改革的情緒如激蕩的暗流在社會上涌動,這時一個火星兒就能引起連鎖爆炸。

4月15日,被視為中共黨內開明改革派的胡耀邦在一次政治局會議上突發心臟病,一周後去世。他的去世,讓民眾對民主改革的前途充滿了悲哀、失望與憤怒。

當天晚上,北京大學內學生們開始扎花圈,校園的牆上或樹上貼上了大字報。15日至17日,著名高校北大、清華、人大、北師大、政法大學等院校內均出現大量關於悼念胡耀邦的大字報和輓聯。

4月17日,星期一,幾千名學生離開校園走向天安門廣場,將花圈放在人民英雄紀念碑腳下。學生打出了「悼念胡耀邦」,以及「剷除腐敗」、「依法治國」、「打倒官僚主義」等標語。

同時全國各地學生紛紛響應,舉行大規模集會、遊行、請願等。幾天後,學生運動擴大,呼籲國家領導人和學生對話,促進政治改革,使國家走向民主和法治的道路。

4月19日胡耀邦去世後的第四天,《導報》的編輯們舉辦了一個研討會。欽本立認為研討會的內容應該帶有實質性的東西而不是一般的哀悼之詞。

4月20日,上海市委宣傳部得知,《世界經濟導報》將開闢專欄悼念胡耀邦。中共宣傳部長陳至立隨即告訴了江澤民。

4月25日晚上,中共中央電視台在全國電視新聞節目上多次播放人民日報社論《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社論譴責學生的做法「擾亂了秩序」,把他們的行動定性為「非法」,呼籲制止動亂。

4月26日,《人民日報》也發表這篇社論。社論將學生運動定性為「動亂」,激起了學生強烈的不滿。隨著「五四」這一傳統的學生運動紀念日的到來,學生運動再次擴大。

4月26日,江澤民召開的市委書記緊急會議持續到凌晨一時,說要採取果斷措施。同日在有一萬四千名黨員參加的大型集會上江澤民宣布停止欽本立的領導職務,並決定對《導報》進行整頓。

4月27日,江澤民派「上海市委整頓領導小組」進駐《導報》,遣散《導報》員工,還特別下禁令不許《導報》的編輯再做記者。

江澤民對於導報的粗暴處理引發了一場席捲上海乃至全國新聞界的抗議,第二天上海街頭就發生了大規模遊行,公開打出了「還我導報」和要求恢復欽本立職務以及言論自由的旗幟和橫幅。

上海作協部分名人紛紛參加遊行,北京知識界和新聞界的著名人士致電江澤民,要求收回對欽本立及《導報》的處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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