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慶油田職工家屬:老無所養

【新唐人2009年6月2日訊】(美國之音記者5月31日張楠報道)一群六、七十年代為開發中國大慶油田付出過艱苦勞動和無私奉獻的職工家屬目前生活困難、老無所養。她們呼籲當局改善她們的福利待遇。

養育大慶油田兩代人

大慶是中國目前最大的油田。上世紀60年代初,為了擺脫能源困境,中國各地石油工人云集大慶,開展了一場波瀾壯闊的石油開發大會戰。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表達了石油工人當年的豪情:“錦繡河山美如畫,祖國建設跨駿馬,我當個石油工人多榮耀,頭戴鋁盔走天涯……”

和他們一同來到大慶的還有一大批職工家屬。她們種糧種菜,養豬養雞,縫補衣被,保證油田的生活供給,養育了大慶油田兩代人。

73歲的劉桂英1960年隨丈夫從玉門油田調到大慶參加會戰。回想起在茫茫草原上開荒的情景,她說,當時沒有機械化設備,都是用鐵鍬鏟地,用人拉犁耕地。

她說:“手上都磨成泡,翻地翻的。拉木犁,肩膀頭子還都拉腫了。當時不會拉,費勁,拉到地頭,一下子也跪到那裏了,可辛苦了。吃又吃不飽,就喝點稀的,吃個窩窩頭。我們也堅持下來了,打的糧食,種的菜,支援食堂的職工,叫他們多打井,多出油,把咱們中國的石油落後帽子甩掉。”

王淑芬1976年來到大慶,雖然沒有趕上大會戰,但是參加了當時的“二次創業”。她回憶說:“哪一塊土地都有我們這些家屬的血和汗。送糧食的話,跳板幾丈高。我們身背200斤的麻袋,都不敢往下瞅,一瞅就暈了。那真是為建設大慶玩命啊!我們回家還得整孩子。老大才5歲,老二剛會走。我把老二綁到床頭上,讓老大在地上看著他,怕他掉地上摔著。”

提起孩子,一些老人至今深感內疚。

“我那孩子掉到爐子上把臉都燙了,我這一輩子都欠老三兒子的,臉上現在都是疤拉,那時候他才幾個月大。”

“當初的時候,孩子學也沒上上。本來他們學習都挺好的,咱沒有那個條件,沒讓他繼續上。那幾年的生活條件那麼艱苦,哪有錢供他們上學呀!”

面對如此艱苦的環境,一些家屬打退堂鼓了。1964年從四川來大慶的何素珍說:“晚上那狼嗷嗷地叫喚,刮了風,嚇得我們晚上上廁所都不敢出屋。就有點打退堂鼓了。都買了車票(要走),領導又給追回來了,說:“你看,職工打井這麼辛苦,你們在這邊兒給他們做點貢獻,不行?”所以就再沒走成。

資料顯示,從1962年春第一個家屬生產隊誕生到1965年底,大慶95%以上有勞動能力的職工家屬參加了集體生產勞動,單是65年,大慶家屬就生產了2000多萬公斤糧食、1500多萬公斤蔬菜。

職工家屬的貢獻和奉獻成為毛澤東所推崇並號召全國人民學習的“大慶精神”的一部分,她們還得到周恩來總理“大慶油田半邊天”的讚揚。

“大慶女奴沒人管”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國家富了,大慶也有錢了。可是,現已年邁的職工家屬裏仍有許多人生活在貧困之中。她們說,她們無法享受退休職工的待遇,只辦理了所謂“退養”手續,得到極低的生活補貼。

最初,退養金每個月只有40多塊錢,雖然中間經過數次調整,現在也不過630元,全年可以報銷的醫藥費才700多元。進京上訪的大慶家屬代表說,目前這類人在大慶有2萬8千多,她們是受5000多名家屬推選來北京反映情況的,主要訴求是要求享受退休待遇。

代表之一的王淑芬說:“我們晚年,一腳給踢開了,逼得我們這些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晚年都可地撿白菜幫子。不就是這種生活嗎?也可以說,歷史的農奴都解放了,我們大慶女奴就是沒人管了,沒有解放那一天了。”

最早一批來大慶的劉桂英至今也沒轉正。當年的自豪與榮耀已經被挫折感和沮喪所取代。她說:“我還是家屬幹部,副科級的,都沒給轉正。來大慶出這麼些個力,還是個家屬,你說我這一輩子虧不虧呀?現在還落一身病,心臟病,腿是風濕,骨質增生。藥費,現在我們也挺困難的。希望領導好好地給我們解決解決吧,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老太太吧。”

家屬代表說,她們是在有關部門組織下參加勞動的,簽有勞動合同,建立了職工檔案,而且大慶石油管理局從家屬工資中提取了職工養老保險金。

為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大慶職工家屬從80年代起就不斷上訪,但是她們的要求一再遭到拒絕。家屬代表何慶賢說:“我們參加工作,同工不同酬,這是第一。我們到老了,年邁的時候,應該歡度晚年的時候,我們沒歡度著。有些大姐,把遺憾帶到墳墓去了。有時,我就想,她們死得不瞑目,閉不上眼睛。”(哭泣)

美國之音記者試圖聯繫大慶石油管理局查證此事。然而,一位負責此事的官員在請示領導後表示,不能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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